我院阚海东联合团队报道大气苯系物暴露对全球757个城市居民死亡的影响

（供稿：周璐）

近日，我院阚海东教授联合美国韦恩州立大学黄耀贤教授研究团队开展了一项全球多国、多城市流行病学研究，定量评估了大气环境中苯系物（苯、甲苯、乙苯和二甲苯）暴露对全球757个城市居民死亡的影响。研究成果以“Associations of ambient exposure to benzene, toluene, ethylbenzene, and xylene with daily mortality: A multi-country time-series study in 757 global locations”为题在线发表于The Lancet Planetary Health杂志。

苯、甲苯、乙苯和二甲苯（合称BTEX）是一类常见的大气挥发性有机物，其主要来源包括机动车尾气、溶剂和涂料挥发、工业排放等。尽管既往研究显示BTEX具有致癌性、致畸性和强毒性，但研究证据主要基于高暴露职业人群。目前，大气环境中低浓度BTEX暴露对居民健康的急性影响尚未明确，全球范围内的流行病学证据仍十分有限。为此，本研究依托多国多城市研究平台（MCC），收集来自欧洲、亚洲、北美等地区757个城市的居民健康数据，并结合三维气候化学模型CESM CAM6-Chem，首次在全球尺度上系统评估了2001—2019年间BTEX短期暴露与每日居民死亡（总死亡、心血管疾病死亡与呼吸系统疾病死亡）的关联。

研究结果显示，BTEX短期暴露可显著增加居民死亡风险。大气BTEX浓度每升高一个IQR单位（三日移动平均值），每日全因死亡率、心血管系统死亡率和呼吸系统死亡率分别增加0.57%、0.42%和0.68%。此外，各BTEX组分暴露也与死亡风险升高相关，苯、甲苯、乙苯和二甲苯混合物（统称为xylenes）对应的全因死亡、心血管疾病死亡和呼吸系统死亡风险增幅范围分别为0.50%~0.59%、0.38%~0.44%和0.61%~0.70%（图1）。调整了其他常规空气污染物后（PM₁₀、PM_2.5、NO₂、SO₂和CO），BTEX短期暴露的效应值有所下降，但BTEX短期暴露与居民死亡的关联依然稳健，表明BTEX健康效应具有独立性。而调整O₃后，BTEX短期暴露的效应值略微增加，提示可能存在协同作用。研究还发现，BTEX暴露的健康风险存在显著地区异质性，在收入水平较低、收入差距较大、低教育水平及医疗卫生资源匮乏的国家，居民因BTEX暴露所面临的健康风险更为突出。

图1. BTEX暴露与居民死亡之间的关联

注：乙苯和二甲苯混合物统称为xylenes

通过绘制BTEX暴露与居民死亡的暴露–反应关系曲线（图2），研究发现两者关系呈近似线性，在低浓度暴露区间表现出更陡峭的斜率，且未观察到明显的效应阈值。BTEX混合物的总体暴露与其单一组分暴露的暴露–反应关系曲线形态相似。尽管各组分之间存在高度相关性，但加权分位数回归（WQS）分析结果显示BTEX各组分对居民死亡风险的贡献程度较为接近，表明BTEX健康效应源于混合物的综合毒性，而非单一特定组分主导。鉴于BTEX组分具有共同的工业排放和交通来源特征，本研究结果不仅验证了基于BTEX混合物开展风险评估的科学价值，更强调了从排放源入手实施多组分协同管控策略的必要性。

图2. BTEX暴露与居民死亡的暴露反应关系曲线

注：乙苯和二甲苯混合物统称为xylenes

本研究首次在全球范围内系统评估了大气BTEX暴露对居民死亡的急性影响，填补了环境流行病学领域的重要空白。研究结果凸显了加强BTEX排放管控的紧迫性，呼吁各国制定针对性的苯系物空气质量标准，尤其是在污染问题严重的发展中国家。此外，研究也提示应加快建立实时监测网络和健康预警系统以减少公众暴露风险。

文章链接：https://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S2542519625001846

引用格式：Zhou L, Xiong Y, Sera F, et al. Associations of ambient exposure to benzene, toluene, ethylbenzene, and xylene with daily mortality: a multicountry time-series study in 757 global locations. The Lancet Planetary Health 2025: 101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