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华春课题组通过随机对照试验发现包皮环切可有效预防MSM人群HIV新发感染

近日，我院邹华春教授课题组联合多家科研机构共同开展的多中心随机对照试验以“Efficacy of Voluntary Medical Male Circumcision to Prevent HIV Infection Among Men Who Have Sex With Men: A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为题发表在《内科学年鉴杂志》（Annals of Internal Medicine），系统地阐明了自愿医学男性包皮环切（voluntary medical male circumcision, VMMC）可以有效预防男男性行为人群（Men who have sex with men, MSM）的HIV新发感染。 

艾滋病一直是全球关注的公共卫生问题，尤其是在MSM人群中，HIV感染率和艾滋病疾病负担较高。在欧美发达国家，MSM人群占新报告HIV感染者的60%以上。在我国，MSM人群在每年新报告的HIV感染者中占25%以上；在许多MSM人群相对集中的大城市，这一占比超过60%。基于观察性研究的系统综述和meta分析显示，做过VMMC的MSM人群的 HIV感染率更低。VMMC是否可以真正有效预防MSM人群HIV新发感染，尚需要随机对照试验（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RCT）进一步证实。

研究团队在全国不同地区，招募了247名未做过包皮环切、HIV阴性、年龄在18-49岁之间、在过去6个月内有2个或更多男性性伴、主要进行插入式肛交的MSM。参与者被随机分配到立即包皮环切组（干预组）或延迟12个月接受包皮环切组（对照组）。在基线、6个月、和12个月时对参与者进行随访调查，包括HIV快检、性行为问卷调查和其他性传播感染检测；在3个月和9个月进行HIV快检。

图1 研究流程图

结果显示，12个月随访期间，干预组无人发生HIV血清阳转，对照组有5人发生HIV血清阳转。干预组的HIV新发感染率为0.0/100人年（95%CI，0.0 - 3.1），对照组的HIV感染率为4.1/100人年（95%CI，1.3 - 9.5）。采用惩罚的方法计算风险比（Hazard ratio, HR）为0.09（95%CI，0.00 - 0.81；P =0.029）, 即，VMMC可降低MSM人群91%的HIV感染风险。干预组和对照组在梅毒、2型单纯疱疹病毒（HSV-2）和阴茎部位人乳头瘤病毒（HPV）等性传播疾病的新发感染率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此外，该研究未发现干预组存在性伴数增加、安全套使用减少等HIV风险补偿现象。

该研究是全球范围内首次完整地评估VMMC预防MSM人群HIV新发感染的RCT。在主要进行插入性肛交的MSM人群中，VMMC可有效预防HIV感染。MSM人群应该被包括在VMMC作为HIV预防措施的适用人群中。

该研究从系统综述，到研究设计，到现场工作，历时近6年。研究对象的招募和随访受到了新冠疫情的影响，研究团队克服了重重困难，保证了较高的随访率，使得研究结果比较稳定。该研究有一定的局限性，比如：HR的点估计较高，95%可信区间较宽，性病新发感染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这可能与RCT样本量相对较小，随访时长相对较短有关。虽然如此，因为目前HIV PrEP在国内已经较容易获得，已不适合再单独以VMMC为干预手段开展RCT。该研究可能是目前全球可及的最好证据。

图2 干预组和对照组MSM人群累积HIV新发感染

在该研究中，曾经在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深圳）攻读博硕士学位，目前供职于/求学于中国科学院深圳先进技术研究院，深圳市人民医院、香港中文大学公共卫生及基层医疗学院的高延晓博士、詹岳伟、孙英慧为本论文的共同第一作者。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邹华春教授为本论文的通讯作者。

该研究得到了时任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吴尊友研究员的鼓励和支持，得到了耶鲁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前院长Sten Vermund教授长期指导，得到了来自华盛顿大学、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佑安医院、重庆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天津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深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青岛青同防艾志愿服务中心、佛山市鹏友艾防关怀救助中心、泸州市红丝带爱心协会等科研院所和防艾机构的大力支持，得到了上海交通大学附属同仁医院刘敏医生的协助。该研究得到了国家“十三五”科技重大专项“艾滋病和病毒性肝炎等重大传染病防治项目”、深圳市科创委面上项目等科研项目的支持。

该研究的实施方案、系统综述，以及主要结果，文献链接如下：

• https://www.researchprotocols.org/2023/1/e47160
• 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glo/article/PIIS2214-109X(18)30567-9/fulltext
• https://www.acpjournals.org/doi/10.7326/M23-3317#tab-contributo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