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余宏杰课题组在中国新冠肺炎疫苗接种策略领域取得重要进展

供稿 余宏杰课题组

近期，复旦大学余宏杰课题组在中国新冠肺炎疫苗接种策略研究领域取得重要进展，研究结果以“Who should be prioritized for COVID-19 vaccination in China? A descriptive study”为题，于2月10日在线发表在BMC Medicine（论文链接：https://bmcmedicine.biomedcentral.com/articles/10.1186/s12916-021-01923-8）。

前期，中国政府采取了强有力的非药物性干预措施，迅速、有效地控制了新冠肺炎的流行。然而，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未形成全国性的本地传播，几乎全人群仍对其易感。当前，新冠肺炎仍在全球流行，我国一旦放松非药物性干预措施，新冠肺炎疫情卷土重来的风险仍然很高。疫苗免疫被视为控制新冠肺炎大流行的长效解决方案。

目前，我国已有七款新冠肺炎疫苗进入III期临床试验阶段，有两款疫苗获批附条件上市。预计2021年底，疫苗产能可增至21亿剂次。按照两剂次免疫程序，现有产能不足以覆盖中国大陆14亿人口。尤其在预防接种的早期阶段，疫苗短缺不可避免。2020年12月，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提出了疫苗接种“三步走”的策略，依次接种重点人群、高危人群和其他普通人群。然而，现有人群分类较笼统，且未清晰界定。

余宏杰课题组前期的研究已阐明全球各地理区域在不同新冠疫苗接种目标下的各类优先接种人群及其规模（Wang W et al, BMJ, 2020; 371: m4704）。在此基础上，本研究基于功利（即健康和经济效应最大化）和平等（即保护最弱势群体）的原则，结合我国数据，包括人口结构（职业与年龄分布）、慢性基础性疾病患病情况、人群基础免疫水平、疫苗有效性、疫苗接种服务能力，以及武汉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经验（如维持社会基本运转的关键岗位人员的重要作用）等，提出了我国新冠肺炎疫苗接种项目框架，并依据逐步扩大的防控目标（维持社会基本运转、减少重症与死亡、减少有症状感染并控制其传播），确定了优先接种人群的顺序（从高到低，细分为一至六层）及其规模（图1）。

图1：新冠肺炎疫苗接种人群优先顺序

研究结果表明，维持社会基本功能的目标人群数量约为4,973万，包括第一优先接种人群医务人员（疫苗接种策略的第一层，1,071万），军队和警察、养老机构和社会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社区工作者，水、电、食品和运输业等生活保障相关的工作人员，以及出国工作/留学人员等（第二层，3,902万）；为减少住院、死亡等严重临床结局，接种目标人群规模约为5.64亿，包括≥60岁且合并基础性疾病的人群和≥80岁的老人（无论是否患有基础性疾病）（第三层，1.63亿），60-79岁的人群（无基础性疾病）、<60岁且合并有基础性疾病的人群和孕妇（第四层，4.01亿）；最后，疫苗接种可进一步扩大到无基础性疾病的20-59岁成人（第五层，5.24亿）和5岁及以下儿童（第六层，2.61亿），以减少有症状感染和/或阻断病毒传播（图2）。

图2：按预防接种目标分组估计的新冠肺炎疫苗接种目标人群数。

A：目标人群数估计值（未去除重叠）；B：目标人群数估计值（去除重叠）。注：m表示百万。

在不考虑新冠肺炎疫苗产能的情况下，即使每日完成1,000万剂次的疫苗接种（约为2009年甲型H1N1大流行期间最大疫苗接种服务能力的3倍），按照两剂次接种程序，约需7个月才能通过接种新冠疫苗达到“群体免疫”（即全人群疫苗接种率至少为70%）。

本研究提出了我国新冠肺炎疫苗接种项目的总体框架，并基于此框架确定了由人口结构、既往基础性疾病病史和人群基础免疫水平等因素共同决定的各类目标人群，定量测算了各类优先接种人群的规模和接种所需时间。研究结果为我国新冠肺炎疫苗接种策略的制定提供了科学依据，有助于在早期新冠疫苗产能有限的情况下，更有效分配疫苗，以实现疫苗接种效果的最大化。研究结果还可为其他国家和地区，尤其是中低收入国家制定新冠疫苗接种策略提供参考。

复旦大学公卫学院青年副研究员杨娟是第一作者，复旦大学公卫学院教授、上海市重大传染病和生物安全研究院和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病科双聘PI余宏杰为通讯作者。本研究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81525023）等项目的资助。